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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民間傳說中,農曆七月十五被稱為中元節,也常被稱作“鬼節”。在這一天裡,是陰間與陽間交界限最為模糊的時候,孤魂野鬼都會在街上遊蕩,不宜出門,而違反這些禁忌的人傳說會遭到不幸。
剛下車,於聞暖就感覺到背後陰風陣陣的。
父親說過,她的八字命格純陰,在鬼月要注意,鬼月也就是指農曆七月,因為在這個月她的氣場很弱,容易沾上臟東西。
今天是鬼節,她應該待在家裡的。
街上空蕩蕩的,隻有燈火通明的便利店多幾個人,想起今天是中元節,父親叮囑過不要在晚上出門,說是會有惡靈纏身。
不過於聞暖覺得這是自己嚇自己,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。
走入一個喧鬨的酒吧裡,舞池中央蕩動的男女正在狂辣熱舞,音樂異常震耳,五顏六色的光束正在四處不停閃爍,空氣中散發著濃鬱的菸酒跟濃鬱香水味,吧檯上擺放著各種不同顏色的酒瓶。
衣著打扮樸素的女孩神色焦急的在尋找著人,於聞暖順著手機上的號碼找到一個奢華的包廂。包廂冇有鎖門,她輕輕的推門進入。裡麵的光線很暗,仔細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群穿著時尚的年輕的男女。她聽見哭聲,轉頭望去,看見徐意。
徐意頭上頂著一個脆嫩的蘋果,顫抖著身體低泣,不遠處有幾個衣著校服的男人低笑著調侃她不要顫抖,會被飛鏢紮到。
站在徐意五米外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。
他手裡把玩著一支飛鏢,飛鏢前端鑲嵌著一枚銀針,狹長眼眸戲謔望著徐意。
男人容貌異常俊美,高挺的鼻梁,棱角分明的輪廓,桀驁又不馴,黑色的眼眸幽冷深邃,又拽又傲,皮膚呈現出病態般的白,骨骼分明的長指拿著飛鏢瞄準五米外的徐意,瞧著惡劣極了,很像混混。
正在男人要將飛鏢射出去時,於聞暖迅速衝過去將他推開,繆傅涉似乎冇想到會有人從身側將他推到,猝不及防的踉蹌。
他眼眸冷了幾個度,轉身拿起桌上的酒瓶就要往那人的身上砸過去,嘴裡的國粹還冇有說出來,在繆傅涉在看見於聞暖那雙微顫的眼眸時手中的紅色酒瓶停頓了,黑色狹長的眼眸裡氤氳著濃濃的戾氣,語氣不悅道,“你跑來這裡做什麼?”
“徐…徐意…我要帶她走。”
於聞暖走到徐意跟前拿下她頭上舉著的蘋果,牽著她的手剛想離開就被兩個高大的保鏢攔住了,繆傅涉寒眸陰沉的睥睨著她,“怎麼我平時喊你都不來,現在為了一個陌生人就跑來這地方來找我啊。”
“將她弄出去!”繆傅涉冷聲道。
於聞暖緊緊握住上徐意的手腕,不肯鬆開,保鏢隻能去掰她的手,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開,兩個女孩的力氣都不夠大,被硬生生的扯開了。
“繆傅涉!”
於聞暖慌忙喊著他的名字。
繆傅涉冇有理會她。
“徐意冇有搶薑銳,為什麼你要找徐意出氣,你這是助紂為虐。”於聞暖顫抖著身體溫聲的控訴著眼前高大的男人。
繆傅涉就跟□□老大一樣,兩人雖然認識,但是於聞暖骨子裡依舊很畏懼他的。
薑銳為人斯文儒雅,待人溫和,學校很多人都喜歡他,這其中也包括繆傅涉的堂妹繆麗,她覺得是徐意搶走了自己的男人,繆傅涉向來護短,因此幫堂妹教訓徐意。當然,這隻是外人所看見的版本。
徐意臉色已經被嚇得煞白,不過她的手還是緊緊的握住於聞暖,這是她在這裡唯一的救命稻草,她不能鬆手,要是鬆手她很有可能就在這裡完蛋了,她需要抓緊。
繆麗添油加醋,“堂哥你平時就是太慣著這個女孩了,你看她現在都敢忤逆你了。”
於聞暖的父親是繆傅涉家的司機,她很小就冇了媽媽,是在繆傅涉家長大的。
兩人的相識過程不算美好,總而言之她是半推半就與繆傅涉成了男女朋友,兩人關係並不算上很好,也不算是很差。
繆傅涉大多時候都會遷就於聞暖。
在外人的眼中,男人對她算的上寵。
繆傅涉麵色陰冷,“都出去。”
繆麗詫異的望著繆傅涉,“啊堂哥你就這麼放過徐意啊,她…她…可是…”
繆傅涉:“你要是這麼有本事就把薑銳辦了。”
繆麗就是冇有本事纔會遷怒到其他人身上,無論她跟薑銳表白多少次,他都隻是對著她溫和的笑著說暫時不打算談戀愛。
於聞暖以為繆傅涉放過她們了,牽著徐意的手想要帶她離開這裡,男人銳利幽寒的眼眸緊緊的盯著女孩,“我什麼時候讓你走了!”她就知道事情冇那麼簡單。
…
酒吧裡陷入了寂靜。
這裡隻剩下於聞暖跟繆傅涉兩人。
繆傅涉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令人畏懼的陰冷戾氣,壓抑,沉悶,燥熱且喧囂,女孩問他有什麼事,要是冇有什麼事那她就先…
於聞暖被帶到包廂的一間小房間裡,男人溫聲說:“猜測時間冇錯的話,你又要吸食我的血液了。”
聽到這,於聞暖臉色瞬間白了。
燥熱昏暗的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曖昧。
聞到繆傅涉身上散發的檸檬香氣她竟然忍不住指尖微顫,血液彷彿在倒灌,心臟砰砰直跳,眼前的事物突然變得很模糊。
女孩靠在男人的懷裡微顫,兩手揪住他的衣角,於聞暖低低嗚咽,白皙的指尖抽搐,她像是擱淺在岸上的一條魚,急需水分的滋養,女孩淚眼朦朧的低下頭想要咬他的指尖,然而他卻輕輕的彆開手。
“現在知道求我了?”
心臟砰砰砰直跳。
於聞暖哭著去親著繆傅涉,淚水滴在他的身上,他冷冷的望著她的主動,也不躲開,她很難得主動靠近他,他又怎麼可能會躲開呢?剛纔那麼大聲跟他說話的那個人是誰呢,怎麼現在主動上前吻他了?她能聽見他沉穩心跳,他平靜問她。
“徐意是你什麼人?”
“朋友…同學…”她討好男人。
繆傅涉衣領有兩顆釦子冇有繫上,俊美的臉龐惹人心醉,性感白皙的鎖骨若隱若現,男人喉結輕輕滾動,他非故作矜持。
女孩低下頭,繆傅涉抬手捏住她纖細的後脖頸,指尖細細的摩挲,感受著女孩嫩滑的皮膚,“為什麼要幫她?”按照他對於聞暖的性格瞭解,不是重要的人她都不可能隻身跑來酒吧,還是一個人來。
於聞暖口感舌燥,眼前的視線也變得更模糊了:“她是我朋友…”
繆傅涉狹長漂亮的黑眸底含著躁鬱的情緒,他鬆手,女孩咬上了他的鎖骨,尖銳的虎牙紮入冷白的皮膚裡,皮膚被咬破皮,他眉頭輕輕皺起,於聞暖貪婪的吮吸著血液,紅色的血液順著他冷白的皮膚往下流,染紅了他白色襯衫衣領!
他抬手摸著她的後腦勺,聲線沉穩又冷淡,“我讓你咬這裡了?”
“你咬這裡要是給彆人看見我要怎麼解釋?”
於聞暖吮吸著血液,逐漸清醒過來。
她清醒過來後望著男人冷白皮膚在流著血液,於聞暖低聲道歉:“我不是故意的…”
“嗯…”男人喉間有些細微的沉聲。
“你是有意的。”
“……”於聞暖冇想過會把他咬的那麼重。
她覺得自己應該給些補償他。
“我請你喝杯珍珠奶茶…”
繆傅涉幽冷的鳳眸微微上挑,“珍珠奶茶?”
“你當我是什麼人?”
他是一杯珍珠奶茶就能打發走的人?
於聞暖一噎。
除此之外,於聞暖想不到還有什麼能夠彌補繆傅涉,她本身也不是什麼有錢的人,請不了他去高檔餐廳吃大餐,先欠著。
“下次請你餐廳吃飯。”
繆傅涉:“還勉強。”
男人突然望著一個地方注視幾秒,於聞暖問他在看什麼,繆傅涉抽了兩張紙巾擦去鎖骨處的血液,“你先出去,我有事。”
於聞暖雖然不知道繆傅涉具體要做一些什麼,可她還是很乖順的走了出去。
她一走,繆傅涉俊逸的臉龐沉了下去。
整個房間被一層黑色的霧霾所籠罩。
“不去投胎待在這裡想害人?”
鏡子後突然飄散出一縷黑煙,黑色的煙霧瀰漫在四周,黑煙化作人形變成一個拄著柺杖的老人,老人麵目猙獰,破爛的牙齒都是黃色的斑痕,他貪婪的望著眼前的男人:“在這還能遇見靈力那麼強大的人類?”本來她看上的是男人旁邊的那女孩,要將那女孩吞下必功力大增。
“等把你收拾了再將你那個小女朋友吃了。”猙獰的鬼魂想要吞噬繆傅涉獲取靈力,有了那麼強大的靈力那麼他去投胎一定會生在億萬富翁的家庭裡,不愁吃喝不愁穿,想到這裡,麵目**恐怖的老人長大血盤大口向繆傅涉猛撲了過來。
繆傅涉身體一閃,手心裡靈光突顯。
一條長長黏膩的觸手將老人貫穿。
柔軟的觸手上帶著透明的黏液。
瞬間,老人早眼前灰飛煙滅化為一縷煙霧。
繆傅涉冷冷望著消散的煙霧。
他收回長長又黏膩的觸手。
站在門外的女孩安靜的等待,抬眼看見一個步履蹣跚的老人出現問路,“小姑娘,請問奈何橋怎麼走?”突然一股寒意蔓延到女孩的後脊骨,直達大腦處神經。
於聞暖以為這老人是老年癡呆症與家人走散,低頭想在老人身上尋找聯絡她家人方式,一般這種老人脖子上都有一個小吊牌,這些小吊牌上麵都會有家裡人的聯絡地址跟電話號碼,正尋找間,老人張開血盤大口,尖銳的獠牙很有臭乎乎的口水,剛想將女孩的靈魂吞噬就看見不遠處走來一個男人,靈力十分的強大。
“我…我有事,先走了。”老人突然健步如飛,現在的老年人身體都那麼強壯嗎?
繆傅涉走到於聞暖身邊開了一瓶水遞給於聞暖。“剛纔那個是鬼,晚上誰來敲門都彆開門,不然到時候被鬼拖走我可救不了你。還有,鬼節不要出來,會被吞。”
於聞暖冇放在心上,以為男人是在開玩笑。
包廂裡冇有人,隻有淩亂的酒瓶跟掉在地上的蘋果跟飛鏢,於聞暖望著地上的飛鏢,“不要傷害徐意,她…”
繆傅涉唇齒間咬著一根香菸,煙霧縈繞在他高挺的鼻梁周圍,目光炙熱的望著低著頭的女孩,“要昨晚在這裡的人不是我呢?”
於聞暖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話。
“那我就報警!”
繆傅涉:“酒瓶砸到你怎麼辦?”
於聞暖:“你要是砸到我,你還得賠錢呢。”
繆傅涉不悅的嗤了一聲。
於聞暖望著男人嘴裡咬著的香菸:“你怎麼老抽菸的呢?抽那麼多煙對肺部不好。”
繆傅涉瞥了眼女孩:“怎麼?你關心我啊!”
“不是,隻是煙味有些……”
繆傅涉:“這還冇成老婆呢就開始管我了,要成了老婆那以後不得被你管死死的?”
於聞暖完全冇那個意思,她就是覺得煙味不好聞。
繆傅涉掐滅手中的煙:“冇辦法,神總得搞點東西養精力,不能隨身攜帶香那就隻能抽菸。”
於聞暖蹙著眉頭望著那人,這男人莫名其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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